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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声音 —— 读高东芹散文集《我在春光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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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立辉 来源:滨海日报 浏览次数:12204 发布时间:[2021-1-12] |
读罢高东芹散文集《我在春光里,等你》,我的第一感觉便是:作者在力图表现生活之美,表现人性之美,自然之美。她的文章篇幅虽然短小精悍,但大都是在不动声色地解构现代文明,更是在细节上捕捉生活亮点,弘扬真、善、美。既有对友爱亲情的滴落如雨,新鲜润泽,更有夜阑深处漫笔时的惬意与沉思。 高尔基说:“文学的一般任务是什么呢?就是把人的美、诚实、崇高的品质表现在色彩、文字、音乐、形式中。”高东芹从事教育工作20年,日常生活中交往的人主要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十四、五岁的花季少年,因为有深厚的生活体验做底子,所以她的作品更切近学生个体生命的日常情态。如此,散文集《我在春光里,等你》中的108篇作品,呈献给读者的都是满满的爱! 首篇《给我一个拥抱》:“您,您能拥抱一下我吗?”几乎是耳语般的声音,却清楚地在我心上跌宕,红晕飞上了她那白皙的脸庞,似画师不慎抖落在洁白画纸上的红墨,一点点浸染……立在我的面前,清朗的双眸满含期待。” 因为一个拥抱,“谢谢老师。”良久,她抬起头,轻轻地说,一颗泪珠,挂在睫毛上,又跌落在粉尘里,轻脆婉转。 仅仅是一个拥抱,把师生的爱,上升到亲情之爱。这个主题,也是社会留守儿童缺失亲情之爱的大主题。平时,老师对学生不仅授给他们知识、文化,还应关注他们的生活、心理、成长,把老师的呵护,注入柔美的母爱,达到心心相印。散文把静、声、情融为一体,是一曲美的心灵礼赞。 散文的质量,必须具备一种情感的底蕴,经过生命意识的透视。《麦子的语言》《你奔跑的样子很美》带来了纯朴的师生情。《你的爱,我不是不知道》《我在春光里,等你》《让爱在家访的路上延伸》等等,扑面而来的是校园的芬芳。徜徉在高东芹的散文中,看不到矫情,说自己的话,不说别人的话,更不说报纸和广播里现成的话。这是因为高东芹心里有爱,信任学生,相信学生的美好心灵和善良。情之所致,金石为开,一个情字,在高东芹笔下意蕴满满,一篇又一篇真情故事,亦是优美的诗篇。 这一种凝结在字里行间的情气势恢弘,这一份份散落在记忆里的爱,戴在臂上如戳记,戴在头上为头带。她的这些文作之所以受到许多人青睐,我想自然是因其有着一定的视觉高度和不可小窥的写作厚度。 亲情、爱情在整个散文篇幅中占据不少,可以说,篇篇写真,句句燃情。东芹老师追求的不仅仅是外在的语言美感,更多的倒是在传统语言和现代结构中也将人文精神、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揉和到一起,这也是她作品中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窗边的母亲》《父亲的微信》《带父母去看海》《一张照片》等等,从一点一滴、细小的角度写亲情,体现父母的挚爱深情。大多写作者写父母情,兄妹情,都倾全力将最苦、最累、最难的艰辛的故事搬出来,然而,东芹老师从一个个极寻常的生活事象中,写出亲情之爱。 一篇《窗外的母亲》就让读者认识了一位慈爱的母亲:好久没和母亲说话了,有些想她。其实她就在学校的食堂做事。正如一首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当她坐在桌前,才发现一个大盘里罩在一个碗上,小心地揭开,一块黄灿灿的鸡蛋,一颗颗晶莹的米粒,热气腾腾……让读者看到母子亲情的厚重。 母爱是亲情中血肉相连、十指连心的,这份天性的真挚情感不仅永生不变,而且是代代相传的。高东芹对女儿丫丫的爱,传承着母亲的爱。“丫丫,昨晚上我失眠了,想起早饭时你对我说的话,我就无法入睡。你说,妈妈,我觉得心累。我望着你,你已红了眼眶,可还是吃完了早饭,回教室了。”……“心累”是什么样子?沉重,不堪重负?你涉世未深,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感觉?(《写在丫丫初三之际》) 不经意间,丫丫,你已经长大了,可我好似一直把你当作小孩。今天,你回来说,张老师女生开了个关于青春期的讲座,你感慨地说:“讲得真好,应该多开些这方面的讲座。”我才惊觉,作为一个老师,妈妈在这方面的欠缺,你真的长大了。青春期,这样一个美妙而又敏感的年华,我竟不知该如何陪你度过。(《写给丫丫》) 从给女儿丫丫多封信中,得知妈妈(老师)对女儿的深沉之爱,足见高东芹是个典型的情感人物,从女儿的成长、青春期、升学考试的点点滴滴,就可以见得高东芹的文章是洋溢着大爱的篇章。 亲情之爱,不可缺失父爱,读了多篇文章提到父亲,父亲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其实70年代初接到上大学的通知,亦因信息闭塞、离县城太远,错过录取的机会。父亲是全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对孩子们读书绝不含糊。《父亲的微信》《看父亲钓鱼》中的“父亲”有着重要的位置,“解读父爱”是文集的主题之一。 爱情在人类的情感世界中是高贵的,唯美的。《我在春光里,等你》这本集子里,有十篇左右写丈夫的爱,让人感知那份深情、洞见、妙赏和爱恋。《我喜欢这样的岁月静好》:“直到喜欢上文字,一直是喜欢着文字,就在某个瞬间,决定把它变成终生之爱,于是也就坚持下来了。我明显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里有了肯定。……十几年了,这是你第一次如此郑重地把对我的认同写在纸上。祝贺、感恩、努力。”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那个冬季,不善针线活的我,整日抱着一团毛线,挑挑钩钩,终于织出了一双手套,当我满心喜悦地拉着你,准备亲自为你戴上,却发现那个大拇指怎么也套不进去,羞愧的我,准备扔了它,而你却不以为意,总是别扭地戴着它,万分珍惜,一如珍惜着我的那缕缕心意。” 《远行》《手术室外》《闹心的同学会》《你》等等,这一篇篇关于爱的片想里,高东芹以极其平和的心态借着对比写作手法,将一份份溢于言表的爱辐射着、推动着。这样的写法不仅仅给我亲切的美感,更在现实中写意自然,抒发内心的真实感受。 乡情是极富诗意的乡情。高东芹的文字是从家乡的废黄河中濯洗过的,像爽洁的细沙,似清脆的卵石,所以你看她在文章中提供的细节都是那么明亮,那么亲切。她对大自然有着细微的观察力,描写起来也很生动传神。我把目光转向窗外,透过玻璃,依然能够感受到春的热切,绿油油的麦子紧密地挨在一起,懒懒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油菜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着把它们那炫目的黄呈现在人们的眼前……(《月亮湾之旅》) 再如,《四月的模样》《年已逝,爱成茧》《麦子黄了》,她随手即来,纵笔所至,仅用千字左右就把家乡自然景象的美,原汁原味无需调试、浑厚素朴不加雕饰地呈现在读者面前,真是“奇松诡石天然净,涧草山花自在芳”,让人读后直呼熨帖受用。 著名文学评论家、散文家雷达先生说过,散文不是写出来的,是流出来的,一个人的散文是他的人格的投影,你可以在其他体裁中遮盖自己,却无法在散文中将自己的灵魂掩藏……散文是与人性距离最近的一种文体。正如高东芹在她的后记中说:“我不再纠结,我决定出本散文集了,虽然我对它的意义仍然很模糊,但有一点,我是确定的,即:我想以我微弱的光,去烛照我校雨荷文学社里,那些行走在文学之路上的可爱的孩子们,长期唤醒越来越多热爱文学的心,让他们在文学这座花园里开出最艳丽的花来。”读了后记,总被这灼热而真挚的感情所激动。 没有真情就谈不上文学,但仅仅有了真实的感情,还远远不够,还必须使它对读者的心灵形成一种强烈的感染和震憾,这就需要通过艺术的手段使真情强化、浓烈、炽热。 一篇好文章,一本好书,可以让更多的人看,让更多的人受到感染,分享它的优雅、精妙、美好与动人之处。我期待着读到高东芹更多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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