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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故事、古典情调、美学盛典
———评韩国电影《爱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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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滨海籍著名作家 张永祎 来源：滨海日报 浏览次数：1624 发布时间：[2015-2-4] |
在蓝天、白云、小河、垂柳、渡船、村庄的氛围里，韩国电影《爱有天意》为我们缔造了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爱情经典。影片的诗情画意不仅来自于大自然慧灵俊逸的超绝气质，而且还隐含着编导灵犀通透的审美追求。置身于现代故事中却不动声色地插叙逝去的爱情，“与往事干杯”，酿造出几份褪色的“古典”，仿佛把我们带回到遥远的浪漫时代。那种恬然天成的真情飘逝，那种灵巧奥妙的情感律动，那种锐敏激切的爱情神经以及那几乎没有任何屏蔽的动人瞳眸所焕发、所扬励的心灵美景，包括因此而频频捧出的俊男靓女纯情脉脉的天真脸庞，都体现着于淡淡哀愁之中寻找精神家园的急切之情......
爱情是永恒的风景，时至今日，许多影片对爱情的呈现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想要在这汗牛充栋的爱情传说中引入一阵清新之风，就必须让“爱”尽显别样“情”，也就是说要在人们司空见惯的地方写出人迹罕至的东西来。于是，影片给我们描述了两代人超越时空的爱情，就故事本身而言，似乎并没有多少活色生香的新鲜感，目睹之，就仿佛是飘摇于前的神灯佛火，可近而不可至，可望而不可即。原来，编导并不刻意于生活的原版套印，而是着力挽住情思的活力、情致的悠远以及情趣的追求，致力于把怨情载往幽深的心灵风景线，把暖情送上远离伤感的幸福清凉界，因而不断地蜕变出别具风格的变异之景和新境之貌。看得出，编导在艺术构思中十分强调开拓爱情蕴含的深邃境界，有声有色地提炼着处理友情与爱情之间的不同态度，注重把握一见钟情、假戏真做、恍然大悟等在心灵世界最自由、最深刻、最优美、最生动、最本质的东西，以最完美、最和谐、最逼真、最生动的方式表现出来。这里有爱情成功的喜悦和泪水，也有爱情失落的痛苦和煎熬，尤其对后者，影片始终都没有放过，没有过滤，没有丢失，因为爱到痛时可能蕴含着更为深刻的哲学意味，同时也没有让其中的负面情绪无休止地泛滥下去，而是及时地以前瞻式的眼光将这种痛苦消化或转化为人生美好的富矿。不是吗?上一代的爱情虽然没有修成正果，但下一代的婚姻却花好月圆。这种“先苦后甜”式的情节设计，好像是“爱有天意”的注脚和诠解，但对于中国观众来说，不就是那个“有情人终成眷属”人生哲理的艺术再现吗？
面对人物多棱的情感世界，编导有选择地触动了不同的情绪，如年少时青春的活力，初恋时的甜蜜滋味，还有那受到命运捉弄时一片惘然乃至始终无法挽回的那一份力不从心。这种情感隐藏在情节之中，突然爆发出来，人们也不觉得突兀，因为发展过程总有脉络可寻，但投射的方式却总是那样的含蓄蕴藉，意味深长。两情相悦横亘在爱的银河之上，引发出一系列类似精神洗礼般的情感冲突，明喻的和暗示的，有意的与无意的，编导抓住这些富有包孕性的细枝末节，竭尽全力去探循那些景深幽美的情感溶洞，表现人间的心之洁美和情之温馨。这类情景交融的场面在影片中有很多，雨水的韵味被刻画得细致入微，表现得淋漓尽致。
春雨和着春雷，随着春风，淅淅沥沥飘来，如丝、如雾、如烟、如潮，随着这缕缕蚕丝，世界变成淡淡、蒙蒙的写意画，美好爱情，穿梭其间，忽隐忽现。我们看到俊河与珠喜迎来了深化感情的机会，看到了尚民和辛希确认感情的机缘，进而看到了春雨是他们冥冥之中的爱情宿命！在雨中我见过你，在雨中我认识你，在雨中我离开你，在雨中我记住你。雨是情丝的象征，雨是感情的寄托，雨是情缘的牵线，雨是恋情的氛围，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撑出一片无雨的天地，但没想到，倏忽又进入了另一个风急浪高的情感河流。俊河为了友情而躲避爱情，用参军的方式，主动离开自己的心上人，辛希知道后，急忙赶到火车站，隔着车窗，拼命地追逐着自己将要失去的爱情，辛希在窗外声嘶力竭、满注深情，俊河在车内却无动于衷、置若罔闻，殊不知，此时他的心在流血，情在流泪，直到火车开动后，辛希身影渐渐退后，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心碎了，堤决了，泪奔了，恰如大江东去，一泻千里。最终盼到了战争结束，本可以再续前缘，但俊河却被炮弹炸瞎了眼睛，此时他又不愿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和负担，所以当再一次面对爱情时又没敢迎接爱情，辛希恰恰对此并不知情，误以为他心有所属、另有所爱，于是彼此的情感潮汐便在这你瞒我避之中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影片将上一代的故事通过下一代的回忆有板有眼地表现出来，无非是为过去时增加一种现代时的主观色彩，抑或是寄予着现代人对逝去美好的一种寻觅和依恋，但这种感觉经过编导的巧妙梳理或点化，富含着丰厚的美学意味，甚至被赋予唤醒新知的某种悲剧力量。这样的现代故事就不仅是一个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是过去故事的延伸或者心理链接，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正是这种双层结构的不即不离、不粘不合，影片从头到尾便给人一种似有若无、如梦如幻的感觉。一是对应。编导总是希望把两代人的雷同点收集起来，组接在一起，形成隔空呼应的对比关系，比如，代写情书、捉萤火虫等，几乎一模一样。通过这样的情节对应，使两代人的爱情互为表里，互相接力。二是对列。上一代与下一代的爱情结构有着明显不同：俊河、珠喜、泰秀是“男、女、男”的结构，而辛希、尚民、秀景则是“女、男、女”的结构。这种结构的差异为我们打开了一本新书，看到的是变化，读到的还是统一。三是对位。上一代的感情脉冲在下一代的心灵中不断跃动，继续沿着情感的环行道向上行进，两代人情感的聚焦点就是尚民，他既是辛希讲述故事的对象，也是所讲故事的结尾，沿着娓娓道来的叙述看去，人们逐渐明白尚民就是俊河的儿子，这就是最终的谜底，当被揭开以后，人们自然会想更为详尽地了解谜面的形成过程，但这可能会再次触碰过往的伤痕，掀起情感风暴，影片没有这样做，点到为止，戛然而止，毫不迟疑地将那些岁月的阴霾逐出心灵之门、精神之域和视野之界，这种果断的处理，非但没有影响情感探索的进程，反而给人们留下了更大的思考空间。
物欲的火车岂能运载时代的精神和魂魄，污浊的世态更难以熏染人类的真情心灵。影片在艺术追求上强调唯美主义，开拓的是恬然情真而又理性深蕴的乐土，保持着情的蓬勃、爱的欢欣，使男女主人翁的串串爱思、穗穗爱果，随着爱云情海涌泻奔腾于浩浩心际，充盈于银幕之上。“有一种感觉叫心心相印，有一种思念叫望眼欲穿，有一种情感叫相见恨晚，有一种幸福叫花好月圆”，种种人间美好的感情，伴随着韩版如海潮般抒情旋律的突然涌起，渐次在两代人的故事中得到了还原和传真，刻骨铭心，动人心弦，当看到辛希和尚民徜徉在河边，重温父母亲过去的情境时，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在演绎爱情的神髓和展示情感的风采，这是足以引动心志的甜美，诱发情憬的曼美，净欲涤洁的纯美和启人心智的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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